川藏线像是一个“标杆”,往往我们在推荐其他“帅呆了”的自驾游线路时,总会有人跟贴回复说“哪有川藏线好……”“和川藏线比比……”
诸如此类,说明,无论是不是真的去过川藏线,大家对它大概都有一定的概念了——美!难!
沿着G318 由成都向西行进,即开启了此程最美路段的驾乘体验,由二郎山起海拔就不断抬升,期待已久的看点则是海拔4298 米的折多山垭口。
在短短三百多公里的行程中,川藏线的天气变化阴晴不定,加之弯多坡陡,道路艰险,这也是我们沿G318 自上海出发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考验驾驶技术的路段。
由于我们遇到了入秋后的第一场大雪,所以折多山垭口夜间九点会封路,大伙儿也不得不克服第一天的高海拔宿营。
就这样,在风雪交加中我们真正进入了川藏线模式,随后的行程还很艰巨。
盘旋川西路,穿行云雾间其实只要不遇恶劣天气,川藏线已经越来越简单了,而对于这种“简单”的判断,主要来源于路面越来越平整、截弯取直、将翻山的路改为隧道、路面硬化处理、桥梁加固等等修整措施。
可能这样会缺失了挑战川藏线“老路”的机会,但是会让更多的人有可能来欣赏川藏线的风光。
真正的川藏风光,以为是自新都桥以后。无论从自然景观还是从建筑上,视线所及范围都明显趋于高原藏式风格。
我们几台车的车友主张住房车宿营地体验,另一部分车友则住进了藏式的青年旅社。无论如何,当大家第一次尝到藏式奶茶、牦牛肉干时,都赞不绝口。
川西地区的藏式民居大多是独立的一栋,或在路边、或在半山腰上,非常醒目。
这些藏式民居除了充分利用环境就地取材,在建筑技艺上,藏民还通过长期积累的生活经验和智慧,让房屋越来越具有防震、保暖等与当地自然生态相协调的功能。
有几个朋友甚至好奇地去往藏族人家做客,也算是进入西藏之前的预习课吧。
天路十八弯,是上剪子弯山时的必经之地,也是这天让我们最为兴奋的驾车体验地。且不说海拔高度不断攀升,仅仅这组连续的180 度发卡弯,就足够考验驾车者的操控技术。
此时虽然精神紧张的是主驾,但其他乘客也不会闲着,风景切换于左窗与右窗,也让全车的人都举着相机或者手机忙碌起来。
其实真正欣赏天路十八弯的最佳地点,是在出了弯之后海拔3990 米的剪子弯山观景台。
一路阴晴变幻,雨雾联手袭来,这种天气对路况、视线等的影响都非常大。
午后微晴,高原上的牧场虽已显出成熟的黄绿色,但花丛仍然坚强地散布于公路两边、藏舍门前、牧场边缘等,这些色彩被细雨洗礼后,更加浓艳,也成了大家拍照不忘错过的参照物。
过理塘,川藏线上的美景诱惑得大家不愿意放弃任何一处观景台,都想留足了时间将自己投入休闲状态,由此带来的“后果”是抹黑才到巴塘。
在这川西幽静的一隅,我们庆幸还可以在这海拔2000 多米的山谷中轻轻松松地休整一晚,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次日需要挑战的海拔超过5000 米的东达山垭口。
应对路况与高原双重挑战
清晨,驶过金沙江大桥,就算是将车从四川开进了西藏,金沙江水翻滚奔流,沿江的G318 路况开始越来越差。落石、塌方、搓板路、炮弹坑……
这些是川藏线上最常见的路况了,但是对一些初入藏地的朋友来说,开车还是需要大胆、谨慎、心细。
这天的路,不但塌方多、落石区域一片连一片,二百多公里可以说几乎没有能放心大胆地开过200米的。
好在是,就算修路而单向放行,或者是通过在塌陷区临时搭建钢板的路段,也是有施工人员在指挥的,耐心用一天的时间蹭着过去吧,可以在途中的芒康(海拔4317 米)用午餐。
如果说第一天于西藏境内的行驶,给我们足够下马威的是路况,而随着深入藏地,考验大家的还有身体状况。
G318的海拔在不断攀升,甚至连住宿地的海拔都接近了4000 米,同行的好几位小伙伴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高原反应症状。
于是大家“谨遵医嘱”不断补充和调整随车药品,并请有经验的车友向大家介绍应对高原反应的小窍门。
由左贡至然乌的路况相比前一天要好很多了,尤其是驶出左贡的河谷地带,刚好赶上当地藏民收割青稞。金黄的田野在暖暖的阳光下,显得健康且饱满,而成列的劳动者们则成了车友们镜头内的主人公。
路窄、车多、路况复杂,来自川藏线的挑战似乎并不会因为地质环境的改善而降低难度,我们在经过邦达时,第一次遇到了区间限时。
即:在到达邦达时领取路条,提示必须于规定的2.5 小时后(小车)或者3 小时后(7 座以上的车)才能进入八宿县城,否则会被认为超速行驶。
可是这一路的美景,分明要将车友们的脚步羁绊,我们一门心思地只愿在观景台上的再多停留一些时间,完全不会出现超速行驶的情况。
这天,约三百公里的路我们又开了八九个小时,海拔4658 米业拉山的风、72拐的弯、怒江的桥、然乌湖的营地……,这些都是川藏线的经典之处,也是G318 中不可或缺的旅游看点,面对壮阔的藏地山河,此程的行车速度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。
尤其是“72 拐”,一路将车辆从业拉山口陡然盘旋降至海拔3100 米的怒江河谷,此路段长约12 公里,作为G318川藏线的必经之路,对于手握方向盘的我来说更具挑战。
穿行藏东峡谷秘境清晨的雾还未散,我依依不舍地从然乌湖国际自驾与房车营地出发,其实在回程时我才反应过来,这儿大概是我们此程海拔最高的宿营地了。
继续西行,一路细雨,虽然让我们这天无缘“西藏蓝”,但是却收获了满满290 公里的藏东云雾之旅。
这段G318 路况比较好,从然乌湖开始,帕隆藏布(简称“帕龙江”)就没离开过大家的视线。
车队穿行于帕隆藏布大峡谷(深3555 米),忽而可以欣赏近到缠绕在眼前青山间哈达般的云雾,忽而需要举头方可由汽车天窗眺望雪山极顶。
不得不相信,这段G318 穿行而过的帕隆藏布大峡谷,是仅次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(最深处6009 米)和喀利根德格大峡谷(深4403 米)名列世界第三的大峡谷。
沿途注入帕隆藏布的溪流密布,也就很容易发现村寨边的水转佛经轮,以自然之力代替人念诵佛经。
同样,丰富的水资源为帕隆藏布大峡谷呈现了湍急的河道、密集的湿地景观。G318 则几乎位于纵深的峡谷底部,也就蜿蜒于夹道的绿荫长廊之间。
我们的车相当于沿着藏东大环线向着拉萨的方向顺时针前进,于是这一路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磕长头的信徒,也就意味着驾驶车辆需要更加小心避让。同样,徒步与骑行的人们也屡见不鲜。
随后的路程中,除了个别路段有落石外,路况及风景好的程度让我们都不舍不得开快车。尤其是过通麦大桥时(单塔斜跨大桥,2015 年底通车),我不禁感慨昔日的“通麦天险”已不复存在。
在通麦大桥的南侧还分布着不同历史时期的另外两座跨江大桥,可以在桥西头停车参观的,虽然它们均已不再承担机动车辆的通行,退出了交通要道的历史舞台,但三座紧邻的大桥平行而跨帕隆藏布,也成为时代更迭的印证。
当我们午后抵达鲁朗小镇时,这处“神仙居住的地方”林海郁郁葱葱,虽然海拔依然高达三千多米,但几天来已经适应了在高海拔地区活动的小伙伴们,还是自发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徒步赛。
在习惯了以车代步的时代,这种轻松的体验显得难能可贵。夜幕下,车友们在餐厅中的酣畅,更像是到达拉萨之前的蓄势待发。
从鲁朗林海到尼洋河谷刚出鲁朗小镇,我们的视线便坠入了浩瀚的鲁朗林海,这是一片常年被滋润在云山雾海里的森林,驱车盘行于山间,给大家印象最深的即是雪山、林海、田园共同勾画出的一幅幅恬静、优美的山居图。
为了带领在鲁朗林海中生活的农牧民增收致富,并且全力保护当地的生态环境,鲁朗便将林海区域变砍树为种树,创造国际化的旅居环境,实施精准旅游扶贫。
时至今日,鲁朗国际旅游小镇已成为全国最大的旅游援藏项目,也是粤藏兄弟省区携手深耕的杰作。
随着G318 向西海拔的不断降低,我们的车驶出山口后即来到了尼洋河畔的八一镇,她是西藏林芝市的首府所在地,原名“拉日嘎”,因为是金珠玛米(藏语:解放军)建造起来的,所以改称八一镇。
因为想尽可能体验G318 的风情,所以我们放弃了由八一特大桥进入林拉公路。
也许是因为林拉公路的通车,使沿着尼洋河的G318 显得格外畅通、清净,且在行道树的掩映中,形成林芝地区东西走向的绿色走廊。
按计划,我们的川藏线行程还剩最后两天,所以干脆开启了慢旅行的状态,打算在巴松错再住一晚,由G318 沿线的工布江达县巴河镇向东北行驶约40 公里即到。
趁着午后有温暖的阳光,早到的几个小伙伴抢先进入巴松错景区采风、探路。而晚到的我们只能次日进入,虽然细雨时而飘落,但是西藏的天空上蓝天白云的标配,让巴松错藏语意为“绿色的水”的说法得以证实。
巴松错景区内森林密布,氧气含量较其他湖泊高,游客们在此一般不会产生高原反应。湖水清澈见底,四周环绕的雪山倒映其中,时不时还有沙鸥飞掠人们的头顶,鱼儿们也在游客的投喂中争相夺食。
最后一段进入拉萨的路基本上都可以走高速了,但坚持走G318 的话也没问题,只不过就是要多开两个多小时而已,我们主要是不想错过经典的米拉山垭口(海拔5013 米)。
季节更替、天气变化、公路建设等等,都会直接影响川藏线的路况,所以即便我走过多次川藏线,但每走一次,都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川藏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