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七子中有一人被称为七子之冠冕,那么这个人是建安七子中的谁呢?下面大家和小编一起来看看吧!
在建安七子中,王粲的文学地位很高。写《文心雕龙》的刘勰说他的辞赋是“七子之冠冕”,这种评价影响至今。东汉后期起,上流社会中有一种流行的风尚,那便是品鉴人物;王粲才气大,诗文感情丰富,修辞细密,在七子确实卓然高枝,但七子各有风格,我们今天不必像古人那样去给他们排位,或用一两句话来概括他们的特质。
王粲的作品可以清楚地分为前后期,前期生活不安稳,诗文却更好,后来归曹操,成了御用文人,写起文章来四平八稳,好的也有,特别是修辞更加讲究,但情感表达变得单调、收敛。比如他写的一组《从军诗》,头四句”从军有苦乐,但问所从谁,所从神且武,焉得久劳军”,直接就是谄媚了。连曹操本人的军旅诗,境界也比这高得多。
他最为传诵的作品《七哀诗》和《登楼赋》,都写于前期。《登楼赋》如此有名,以至“王粲登楼”成了一个典故。元代文学家郑光祖(元曲四大家之一)还写过一部《醉思乡王粲登楼》,其中登楼一折里的不平之气,甚至比王粲的原作还要沉郁,比如“怎肯与鸟兽同群”,就是王粲的赋里没有的。王粲《登楼赋》,虽有“惧匏瓜之徒悬”的功名心,然而真正感人的,是写出了令人“盘桓以反侧”的飘零感,这种飘零不仅是身世上的,还是精神上的,是古代文人的一种普通境遇的抒写,所以这篇小赋在千载中为人吟诵不绝,哪怕是心志与王粲有所不同的人,如郑光祖,也能在里面找到共鸣。
王粲不仅“文若春华,思若涌泉”(曹植《王仲宣诔》),作为文学侍臣绰然有裕,而且他“博物多识,问无不对”,作为顾问之臣也很称职。魏国初建之时,他曾与卫觊共同主持了草创朝仪、重修制度的重要工作。又据《三国志》本传注引挚虞《诀疑要注》记载:“汉末丧乱,绝无玉珮。魏侍中王粲识旧珮,始复作之。今之玉珮,受法于粲也。”可见他对服饰文物亦颇有研究。总而言之,自从归附曹操以后,王粲的人生价值总算得到了较为充分的发挥。然而令人惋惜的是,诗人早年流离,壮岁鞅掌,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已经不起鞍马劳顿与疠疫的侵袭了。建安二十二年(217年)春,王粲病逝于伐吴途中,终年41岁。
王粲才兼众体,一生著述颇丰,“诗、赋、论、议垂六十篇”。在俞绍初校点的《王粲集》中,还增收了书、颂、铭、赞和七释等多种文体。又据《隋书·经籍志》所录,王粲还曾有《汉末英雄记》八卷行世。然在其时,他主要是以诗赋见长。曹丕一再赞赏他的辞赋,钟嵘则将其诗列入上品,刘勰称他为“七子之冠冕”,更是着眼于诗赋两端。今天如就其传世作品而论,最能体现时代精神而又代表建安文学艺术水准的,当首推《七哀诗》与《登楼赋》。诗人生前的穷愁之言,为他树立了死后的不朽之名,这大约是王粲本人未曾料及的吧!
王粲归曹之后,一半心思在与友朋诗酒唱和,另一半,也许是多一半,用于朝廷政治。他的地位只是侍从文人,但在那个时代,这一职业险象环生,他的谨慎是可以理解的。他写了大量的应制之作,曹操进封魏公的时候,群臣劝进,但邺下文人中间,劝进的只有王粲一人。有人说他“躁竞“,或与此有关。
说到”躁竞“,《三国志》里保留了一个细节。王粲初归曹时,虽然常在左右,曹操却不怎么尊重他。某次一个同僚独见曹操,聊到半夜,王粲便盯着他问:你们聊什么来着?这个人笑着说,天下事多得很,一时也说不尽,你白天还有机会。不过王粲毕竟有才学,渐渐地官也作上去了。在建安七子中,他是官位最高的一个。
王粲参与制订礼仪制度,是他在朝廷中地位的一个保障。汉末天下大乱之后,仪典亡佚。王粲出身旧家,又博学多识,所以能有所贡献。据说那时人都不再使用玉佩,王粲知道旧法,复原了玉佩的形制,使其流传下来。
王粲于四十岁时病逝,那一年是建安二十二年(公元217年)。自东汉末年起,瘟疫横行,死者以千万计。建安二十二年的大爆发,曹植曾记录道:“家家有僵尸之痛,室室有号泣之哀”。建安七子,竟有五人在这一年里死于此疫。这场大流行病到底是什么病菌引起,迄今未有定论。
西晋人皇甫谧写的《针灸甲乙经》里面记了一则故事,说王粲二十余岁的时候,名医张仲景说他有病,四十岁时就会掉眉毛,再过半年就会死。让王粲喝五石汤来解治,王粲不信,二十年后果如其言。——预测二十年后的生死及病症,只能当故事来听了,没有任何可信的因素;再说,五石汤即寒石散,本身就是毒物,王粲若服用,只怕连四十岁也活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