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孝孺指喻

时间:2024-11-28 16:09:23编辑:奇事君

方孝孺指喻的译文

浦阳县有位青年名叫郑仲辨,他的身体强壮,面色红润,精神充沛,从来没有生过病!有一天,左手的大拇指生了一个疹斑,肿起来像米粒一般大,郑君疑惧给别人看到,看的人都哈哈大笑,认为不值得担忧,过了三天,疹粒肿得像铜钱那般大,他更为担忧,又拿给人看,看得人像以前一样笑他。又过了三天,拇指肿得像拳头那般大,靠近拇指的指头,都被它牵引得疼痛起来,好象割刺一般,四肢心脏及背脊骨没有不受痛的。郑君心中害怕,就去请教医生,医生看了,吃惊地说:“这是奇特难治的病,虽然病在指头上,其实成了影响全身的病了,不赶快治疗,将会丧失生命。可是刚开始发病的时候,一天就可治好,发病三天以后,要超过十天才能治好;现在病已经形成了,不到三个月不能治瘾。一天治得好,用艾草就可以了!过十天要治得好,用药草才可。到成了重病时,甚至会蔓延到肝脏、横隔膜,不然也可能有一只手臂残废。除非能从内部治它,否则病势不会停止,不设法从外面来治疗,病就不容易治好!”郑君听从他的话,每天内服汤药,又外敷有效的良药。果然到两个月后就好了,三个月后精神脸色才复原。我因此想到:天下的事故,通常发生在极为细微,隐而不显的地方,最后成为莫大的祸患。最初认为不值得处理,可是最后会变成没有办法处理的地步。当初发生,容易处理时,往往吝惜些微的精力,轻忽它而不加顾虑,等到祸患形成了,花费很长的时间,用尽了脑筋,精疲力竭,才仅仅能把这祸患克服。天下事,像这拇指的,可太多了!我们可以说,一般人能知道的事,一般人自然能处理,在情势上看来虽然危急,却不值得过于惧怕;只有那些发生在一般人不会去担忧的事情上,起初是隐藏着而看不到的,一般人以开玩笑的态度处理它、轻忽它。这就是君子们所深深戒惧的。从前天下的情形,有像郑先生的身体一样的强壮无病痛吗?爱天下的人,能像郑先生那样爱惜他的身子吗?可是足以成为天下的大患的,何止于像长在郑先生手上的疮痏呢?郑先生对拇指上的疮痏不敢忽视它,只因为没有及时看医生,因而几乎形成大病。何况一般人对问题,总是以非常疏忽态度来看待它,又加上国家久经战乱,民力疲困之后,一般官吏残害剥削百姓,更加速问题的恶化,此种事情加速祸害的形成是非常严重的!侥幸问题还没发生,就认为不必忧虑而不知畏惧,这真能算得上是聪明的做法吗?我才能低下,不敢筹谋治国大计,而郑先生思虑周密,行事果决,不是久居平民的人。左传不是这样说吗?:「三折肱而成良医。」(一个人如果曾三次折断手臂,接受那么多的医疗经验,经验有了,自己也就成为疗伤的良手了。)郑先生以后如果居官的话就应该以「拇病」(拇指上面的疾病)的例子来作借镜。

方考孺的指喻翻译

原文
  浦阳郑君仲辨,其容阗然,其色渥然,其气充然,未尝有疾色也。他日,左手之拇有疹焉,隆起而粟,君疑之,以示人。人大笑,以为不足患。既三日,聚而如钱,忧之滋甚,又以示人。笑者如初。又三日,拇之大盈握,近拇之指,皆为之痛,若剟刺状,肢体心膂无不病者。惧而谋诸医。医视之,惊曰:“此疾之奇者,虽病在指,其实一身病也,不速治,且能伤生。然始发之时,终日可愈;三日,越旬可愈;今疾且成,已非三月不能瘳。终日而愈,艾可治也;越旬而愈,药可治也;至於既成,甚将延乎肝膈,否亦将为一臂之忧。非有以御其内,其势不止;非有以治其外,疾未易为也。”君从其言,日服汤剂,而傅以善药。果至二月而後瘳,三月而神色始复。 余因是思之:天下之事,常发於至微,而终为大患;始以为不足治,而终至不可为。当其易也,惜旦夕之力,忽之而不顾;及其既成也,积岁月,疲思虑,而仅克之,如此指者多矣!盖众人之所可知者,众人之所能治也,其势虽危,而足深畏;惟萌於不必忧之地,而寓於不可见之初,众人笑而忽之者,此则君子之所深畏也。   昔之天下,有如君之盛壮无疾者乎?爱天下者,有如君之爱身者乎?而可以为天下患者,岂特疮痏之於指乎?君未尝敢忽之;特以不早谋於医,而几至甚病。况乎视之以至疏之势,重之以疲敝之馀,吏之戕摩剥削以速其疾者亦甚矣!幸其未发,以为无虞而不知畏,此真可谓智也与哉!   余贱,不敢谋国,而君虑周行果,非久於布衣者也。传不云乎:“三折肱而成良医。”君诚有位於时,则宜以拇病为戒!
译文
  浦阳县有位青年名叫郑仲辨,他的身体强壮,面色红润,精神充沛,从来没有生过病!有一天,左手的大拇指生了一个疹斑,肿起来像米粒一般大,郑君疑惧给别人看到,看的人都哈哈大笑,认为不值得担忧,过了三天,疹粒肿得像铜钱那般大,他更为担忧,又拿给人看,看得人像以前一样笑他。又过了三天,拇指肿得像拳头那般大,靠近拇指的指头,都被它牵引得疼痛起来,好象割刺一般,四肢心脏及背脊骨没有不受痛的。郑君心中害怕,就去请教医生,医生看了,吃惊地说:「这是奇特难治的病,虽然病在指头上,其实成了影响全身的病了,不赶快治疗,将会丧失生命。可是刚开始发病的时候,一天就可治好,发病三天以后,要超过十天才能治好;现在病已经形成了,不到三个月不能治瘾。一天治得好,用药草才可。用艾草就可以了!过十天要治得好,用药草才可。到成了重病时,甚至会蔓延到肝脏、横隔膜,不然也可能有一只手臂残废。除非能从内部治它,否则病势不会停止,不设法从外面来治疗,病就不容易治好!」郑君听从他的话,每天内服汤药,又外敷有效的良药。果然到两个月后就好了,三个月后精神脸色才复原。   我因此想到:天下的事故,通常发生在极为细微,隐而不显的地方,最后成为莫大的祸患。最初认为不值得处理,可是最后会变成没有办法处理的地步。当初发生,容易处理时,往往吝惜些微的精力,轻忽它而不加顾虑,等到祸患形成了,花费很长的时间,用尽了脑筋,精疲力竭,才仅仅能把这祸患克服。天下事,像这拇指的,可太多了!我们可以说,一般人能知道的事,一般人自然能处理,在情势上看来虽然危急,却不值得过于惧怕;只有那些发生在一般人不会去担忧的事情上,起初是隐藏着而看不到的,一般人以开玩笑的态度处理它、轻忽它。这就是君子们所深深戒惧的。   从前天下的情形,有像郑先生的身体一样的强壮无病痛吗?爱天下的人,能像郑先生那样爱惜他的身子吗?可是足以成为天下的大患的,何止于像长在郑先生手上的疮痏呢?郑先生对拇指上的疮痏不敢忽视它,只因为没有及时看医生,因而几乎形成大病。何况一般人对问题,总是以非常疏忽态度来看待它,又加上国家久经战乱,民力疲困之后,一般官吏残害剥削百姓,更加速问题的恶化,此种事情加速祸害的形成是非常严重的!侥幸问题还没发生,就认为不必忧虑而不知畏惧,这真能算得上是聪明的做法吗?   我才能低下,不敢筹谋治国大计,而郑先生思虑周密,行事果决,不是久居平民的人。左传不是这样说吗?:「三折肱而成良医。」(一个人如果曾三次折断手臂,接受那么多的医疗经验,经验有了,自己也就成为疗伤的良手了。)郑先生以后如果居官的话就应该以「拇病」(拇指上面的疾病)的例子来作借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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